期刊信息
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
主管:中国社会科学院
ISSN:0256-1891
CN:11-1217/C
语言:中文
周期:双月
影响因子:0.792208
数据库收录:
北大核心期刊(1992版);北大核心期刊(1996版);北大核心期刊(2000版);北大核心期刊(2004版);北大核心期刊(2008版);北大核心期刊(2011版);北大核心期刊(2014版);北大核心期刊(2017版);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1998);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1999);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0-2002);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3);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4-2005);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6-2007);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8-2009);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0-2011);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2-2013);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4-2016);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7-2018);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9-2020);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中国人文社科核心期刊;社科基金资助期刊;中国科技核心期刊;期刊分类:民族学
期刊热词:
田野调查与研究
晚清民国西北行记的近现代边疆认知(5)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二是帝国主义势力对西北地区的渗透蚕食。近代以后,中华民族长期遭受列强欺凌,其中西北地区是列强入侵的重灾区。西北行记中涉及许多列强在西北活
二是帝国主义势力对西北地区的渗透蚕食。近代以后,中华民族长期遭受列强欺凌,其中西北地区是列强入侵的重灾区。西北行记中涉及许多列强在西北活动的具体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宣侠父由张家口前往甘肃途经内蒙古临河,见识了一块由比利时传教士控制的方圆二百里的土地:“神父是比利时人,蔚然为这二百里内的统治者。他把握着经济和信仰的秤纽,强迫佃户全家加入天主教,同时教堂保有相当的武力,可以任意逮捕区域内的人民,加以审判,这是中国政权瓯脱的领域。”[6](P80)这里所提到的如美国旅行家所言之河套附近未为人知的“独立的小共和国”,就是近现代历史上有名的三盛公⑦。林鹏侠《西北行》中“国民外交之一幕”一节,也对参访由外人兴办兰州河北医院的周章予以记录,并对国人“对外往往如柔懦之驯羊,失国民外交应有之态度”[3](P97)深感不平。这些具体事例可见列强对于中国主权的破坏、对于西北人民的奴役到了何等嚣张深重的程度。列强对于西北的经济侵略特别是英日俄三国商人在新疆地区的明争暗斗,亦在西北行记中有许多生动的记录。文化方面,敦煌藏经洞的大批文物被外人窃取,陈赓雅《西北视察记》、陈万里《西行日记》、心道法师《游敦煌日记》、高良佐《西北随轺记》等书均有书写。陈赓雅云:“要之,如此佛洞古物,创时确系劳民伤财,但既经古人创造成功,在某种意义上,后人却有保管之价值焉。”[4]表现出科学辩证的文物保护理念。高良佐批判王道士和甘肃地方官员云:“苟发其(按:指王道士)尸而鞭之三百,犹不足惩其盗卖国宝之辜于万一也。然当时地方政府之昏愦,实应负其责……殆彼辈心中目中,不知以保存历史文化为重也。”[8](P222)可见,早在王英琦、余秋雨等当代作家痛心于敦煌国宝流失之前半个多世纪⑧,国人即已对于这一场文化劫难笔录浩叹。长期饱受列强欺凌,甚至使广大民众对那些与外国人同在一起的中国人直接表示不满。《西北的剖面》中有“‘你伺候他们几年了?’”一节,写的是作者杨钟健随中法科学考察团行至绥远百灵庙,偶遇一位商人,商人丝毫不加回避地对作者发问:“你伺候他们几年了?”作者写自己听了这个突兀发问后的心理活动:“我听到这话,不但不很生气,而且引起我的许多感想,绝不能怪他。因为在一般人眼光中,中国人和外国人在一块,中国人照例是伺候外国人的。……且进一步言之,中法科学考察团的发起,……完全以法方为中心。中国人之参加,不过陪着他们玩玩罢了。广义上讲,未尝不是伺候他们。”[14](P106)近现代西北各族民众因列强环伺所造成的心理暗影,仅此一例,即可想见。
三是西北各族人民所受欺凌。近现代西北复杂的民族、宗教关系特别是边疆上层政治人物的高压统治,给各民族同胞带来了深重苦难。客观展示这些苦难,也是行记作者用力的重点。1923年,西宁镇守使马麒突然围攻地处循化的拉卜楞寺藏人部落,宣侠父记其惨状云:“马麒的骑兵冲进藏民的营垒时,……(藏民)无抵抗地被马麒杀了几千人,其余的也只好保护着嘉木祥向川边溃退。马麒的骑兵,于是摧毁了附近藏民的部落,焚烧寺院三十几座,被杀妇孺共计七千多人。”[12]1928年发生的由回族青年马仲英领导的河凉事变,对西北现代历史的影响很大。行记作者基于不同立场,对事变的性质功过,认识上不免有分歧,但战火带来的牺牲、流离与破坏,却在许多行记中留下痕迹⑨。20世纪上半叶新疆前后几任统治者的个人品貌,有的行记作者有过片段记录。林鹏侠《西北行》“缠回片刻伤心语”一节通过一个维吾尔族衣匠的讲述,沉痛地再现了清代后期以来长期恐怖统治和官吏贪腐行为对新疆社会的祸害,特别是写民国初年的新疆政情:“辛亥而后,中原日事兵革,无暇顾念边民,于是临民者之专意恣肆,有加于昔。尤以金树人当政时为至酷。杀人盈野,流血成渠,人民动辄得咎,遂致百万回族同胞,沉沦于水火之中,呻吟于铁蹄之下,无可告诉。”[3](P229-230)⑩除了政治压迫,西北行记所反映的西北各族人民的沉重经济负担,明面上的苛捐杂税之外,还有各种临时供应。陈赓雅《西北视察记》写1934年宁夏官方为迎接中央大员宋子文视察,“特令乡民远赴渡口,不惜资力,赶搭彩棚”,不想宋临时更改行程,劳民伤财,“民尤啧有烦言,互呼‘吃亏’不已。”[4](P123-124)顾颉刚在甘南考察教育,遭遇土匪,虽然有惊无恐,但是却兴出这样的感叹:“闻前年班禅抵此,蒙、番皆罄其所有以献,家资既尽,无以卒岁,是冬匪氛遂大炽,拉卜楞人民不敢作郊外行。以诚笃始而以劫杀终,此居内地者所万想不到者矣……”[4](P242)文化的奴役方面,许多行记都写到当时回族的阿訇或藏族的喇嘛竭力阻止本民族信众接受新式教育。如马鹤天《西北考察记·青海篇》,就写了“回藏民不愿子弟读书,子私入塾其父责以皮鞭”[18](P59)的情况,顾颉刚对此描述更详:“入校,校长赵清泣诉其所历之艰苦,谓此间喇嘛深知新式教育发达则子弟出家者必日少,将危及寺院前途,故频施打击,学生之穿制服者,衡夺而撕之,上山斫柴,又遭鞭扑。”[4](P234)许多民国知识界人士在时代主潮的激动下,思想有时难免激进,有的评价判断也难免有失当失周之处,但是他们绝大多数能够本着一种“善”的动机——这种“善”,如当代作家阿来所言,是“提倡交流与融汇,而不是煽动疏离与敌视。这是所有民族与文化走向的大势,也关系到社会的安定与人民的福祉。”[19]——去尽量不加涂抹地照录他们所闻所见的本来面目,也尽量不加伪饰地表达他们的思考。他们的笔记,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广大边疆民族同胞也与内地汉族民众一样,都有自觉追求现代文明的愿望,而形形色色的各种内外落后因素的制约,让他们的追求过程充满曲折。
文章来源:《民族研究》 网址: http://www.mzyjzzs.cn/qikandaodu/2021/0421/84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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